一条咸鱼不更文

OOC,杂食
这是一个林秦一生堆的小号

【林秦】在路的尽头遇见你(中)

 HE 粗长的一更

预警:暗黑向/异能+灵异AU/有血腥和惊悚镜头描写

简介:生活就像巧克力,对于秦明来说,他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个拥有的能力会是什么

你们要相信我这是一个看上去像是玻璃刀的糖块



  秦明把目光聚焦在那双沾满黑色腐液的手指上,然后冲她有点冷地笑了一下——那本来该是一双纤细好看的手。秦明冲着镜子里的浅蓝色帘子指了指,尽量放轻声音说道:“你别吓到他。”


  镜子里的姑娘眼睛被碎发遮住。秦明的目光扫过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露出的腐烂的痕迹和额头上的伤口,案件的始末一点点铺展开来,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老秦?”帘子突然被掀开。秦明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镜子里干干净净,只有林涛不知什么时候探进来的脑袋正看着他。林涛大半个身子掩在帘子后,目光飞速扫过秦明的腰线,然后抬起头去和那双镜子里的眼睛对视:“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我需要证实一下。”秦明说着转过身。他抬脚朝着林涛走去:“死者去酒吧派对是23号吧?”

 

  “没错的。23号他去的酒吧派对,24正常上班,随后就被发现死在家中。”林涛说到这里的时候皱了下眉头,“不过不少人倒是提到了他在遇害的那一日显得很疲惫的样子,精神状态倒是很好,不过前一天刚刚狂欢过——哎,不对呀,老秦,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很可能派对之后还干了些什么吗?会不会和他的死因有关。”

 

  秦明因为这句勉强赏了林涛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正好撞上了刑警三队赵队长低头匆匆跑过,两个人右肩直径撞在了一起。文件撒了几页,林涛被吓了一跳,差点去抓着秦明问他怎么样了,又急急揽过秦明的肩臂,替他冲三队的队长道歉。

 

  秦明没出声。他只是默默弯腰帮人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文件。他刚伸手要把那几张纸递出去,又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缩回手去盯照片上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干净天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从资料上来看,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是热情又自信,刚刚进入一家龙番知名企业实习,有个和她亲密无间的双胞胎姐姐,宠着她的父母和恩爱的男朋友。这样的女孩,本应该是能有个大好的未来的。

 

  他一字一顿地去读纸张上的名字:“孙诺诺?”

 

  秦明抬起头,目光若有所思地略过两人背后反光的玻璃,然后落在两位队长的脸上:“她是什么时候在哪失踪的?”

 

  两位刑警队队队长交换了一个有些不解的眼神,赵队长冲秦明解释道:“哦,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23号下午8点半左右,她新到公司实习,所以加班到那个点,公司里的监控和出勤记录都显示的是这个时间。孙诺诺的姐姐两天前发现联系不上妹妹的时候才向我们报的案。”

 

  秦明望着资料点点头,交还给对方,面无表情地转想林涛,淡淡抬头说:“我记得死者也是差不多那个时间离开酒吧的吧——这两个地方离得很近。”

 

  林涛被噎了一下,脸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去看赵队长。

 

  秦明望了望眼前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状似无意地扫过身边的玻璃。他对着擦得干净锃亮的二氧化硅突然一愣,心里的危机感疯狂地蔓延开来。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拽过林涛腰间的钥匙,顾不得林涛的声音,扭身朝着楼梯用他最快的速度飞奔——朝着关押着死者朋友的房间跑去。

 

  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对方的两只手正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本来就有些外凸的眼睛因为气压和过度的惊恐而几乎瞪出眼眶。他死死盯着房间里的那一大窗单面镜,听见门口的声音才勉强拼尽全力绝望地朝秦明头去一瞥。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站在镜子前,用两只手扼住喉咙,微笑着望着镜子外的自己。

 

  秦明猛地扑过去用力拽住那个人的手腕,试图掰开他的两只手,却奈何他根本不够气力。他用力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摆过头去望向镜子,目光没有温度。从他的那双眼睛望过去,镜子里的女孩正操纵者那人的手将他牢牢桎梏在椅子上,似乎是注意到了秦明的视线,才缓缓歪着脑袋扭过头,从凝满黑色血污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惨白的灰败眼珠,苍白的下巴线条让秦明忽地意识到她不久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你得让他活下来。”秦明咬牙切齿,不敢想象如果这人就这么死在这里那么林涛将会面对写什么。他又不敢太大声,急切地劝说,“你想想,他会身败名裂,失去一切,和监狱看守所里的那些人渣一起度过余生,而那里的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强奸犯,你想想他的余生会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秦明忽然又笑了一下。他想到什么似的竟然松开手,站了起来,看着女孩的脸,声音轻轻的:“去死永远比活下去更容易。让他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秦明…秦明!”

 

  一直被忽略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秦明扭头的同时门也被猛地撞开。林涛几乎是跌进来,然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屋里的一片狼藉。屋子里的味道昭示着椅子上几乎缩成一小个的男人已经失禁了,他浑身抖如筛糠,脸色可怕,脖子上乌青一片,嘴角还挂着白沫,却偏偏用力展开双臂,像是尽力想让自己的两只双手远离自己,目光里刻骨惊恐和绝望几乎实质化,白惨惨地漂在空气里。

 

  秦明站在他身边,插着兜,气定神闲地望着林涛,抬脚就要冲他走去。椅子上的人这时候却仿佛回了神一样,忽然猛地扑上去抱住秦明的腿,死死地抓着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惜把整张鼻涕口水到处都是的脸往秦明鞋上蹭,拼尽全力地哭喊,声音又尖又抖,像是要把整条魂都喊出来似的:“警官!警官!我招了!我都招了!你别走!别走!”

 

  秦明看着被蹭上鼻涕眼泪和呕吐物的裤脚,脸色黑到几乎能滴出水来。林涛纵使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此刻也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硬生生从秦明的小腿上抠下来,摔在椅子里,冲他怒吼:“干嘛呢你!”

 

  他再猛地一拍桌子,把对方吓得几乎从那张椅子上弹起来:“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秦明微微抬起头,望着镜子里把手掌轻轻贴在镜面上的女孩。她脸上的青黑色纹路已然消失,而那双浑浊不堪的黄白色眼珠也变得清晰起来。她苍白着一张脸,望着秦明,看上去不过是比照片里笑得阳光的女孩少了一分活泼青春而已。她定定地望着镜子外边的人和事,像是在回忆她曾经在那边的世界是如何灿烂得活过,又像是在想象如果她还能,如果她还能站在那里,她此刻应该在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她只能一点点后退,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

 

  那人浑身哆嗦地一句不落地招了——那并不是一个太过复杂的故事。独自走在街上的姑娘遇上了两个喝得半醉的男人。两个人看着她清纯的样貌心生歹念,想把人拖进巷子里实施轮奸。孙诺诺拼命反抗,在其中一个人肩臂上鱼死网破般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抓痕,力度之大,连她自己的指甲劈了都察觉不到。男人见孙诺诺竟然还敢反抗,大怒之下抓起一旁的一块被人丢弃在那里的厚重金属框镜子就朝着女孩的额头用力砸去……

 

  秦明没有参与后续的工作,李大宝倒是跟着三组去了。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对着空空如也的镜子发呆,等着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被运过来。窗外忽然传来的雷声让他缩了缩,那个黑到看不见一丝希望的夜晚猛然闯入他的脑海。他对着那A4纸大的镜子用力笑了笑,然后看见了镜子那边人僵硬的笑容。孙诺诺可以安心闭眼了,可是自己呢?他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的意外,只能浑浑噩噩的,凭着一股湿冷得恨意撑着自己朝前走着。

 

  门突然被人一点也不客气的打开,秦明连忙坐端正。待到他看清来的人是林涛的时候忍不住直磨牙——他被这人从来不敲门的毛病磨得没脾气。他狠狠盯着林涛,后者仿佛看不见秦明杀人的目光般地坐在秦明面前,往他眼前推了一个苹果。

 

  “又不吃午饭。”林涛的语气笃定又无奈,在秦明的耳中听来十分欠扁。他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嘲讽地哼了一声,对着秦明说:“你知道那个人渣跟我们说什么吗,他说他不是故意想要强迫人家姑娘和他发生关系的,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脑子一冲动’……”

 

  说着,林涛摊摊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让秦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里,微微朝着冰柜的方向一扬下巴,皱着眉地问道:“误打误撞倒是把三组的案子破了……所以那位怎么办?会不会是仇杀?”

 

  秦明微微垂眼,抽出一份材料:“孙诺诺遇害属于激情犯罪,而死者在案发24小时内便遇害了,两起案件中间间隔太短,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策划这样一起谋杀。”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林涛的眼睛,声音淡然而平稳:“我更倾向于畏罪自杀。”

 

  然而话一出口,秦明便后悔了。人是孙诺诺杀的。警队就算这么一直调查下去也调查不出什么,这件案子迟早要尘埃落定成一起畏罪自杀案,可又的的确确是疑点重重。这句话绝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由他,说出来,更别提他上午刚刚做出抢林涛钥匙那样出格的举动。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今天竟然连着冲动了两回,只好茫然地望向窗外拉长的雨滴无可奈何地向大地坠去。

 

  林涛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后他像是满不在乎又像是没听见秦明在说什么般点点头,移了移椅子,试图让秦明不再去看窗口的雨,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自己现在叫外卖。秦明不由得有些烦躁,他压着笔记本的手抬起又放下,那上边有一条刚刚写下的笔记——

 

  我们被他人和自己欲望拉入地狱,只能徘徊在永无尽头的路上,不见归途。

 

  高中的时候,秦明难得地翘了一节晚自习,冒着瓢泼大雨跑回了那个已经在自己记忆中模糊的地方。他不记得他为什么会跑回去,只记得当他在那个夜夜出现在他梦魇中的拐角,他真真切切看见了跪在地上悲恸大哭的自己和他的父亲。秦明想去安抚曾经的自己,可那双手却丝毫不出意料地穿过了曾经自己的身体。

 

  秦明跌跌撞撞的回到那间落满灰尘的房间,水珠顺着黑色的雨伞一滴滴落在地上,滴出深色的痕迹。他看着年幼的自己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玩耍欢笑,停在走廊上仰起头望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

 

  秦明的脚步只是一顿,他接着向前走去。记忆里那些被薄纱覆盖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清晰,他站立在那间房间里,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秦明忽然看见年幼的自己大声告诉父亲,他也想当一个法医,他还看见他们围在桌子前给自己唱生日歌,给吹灭了蜡烛的自己鼓掌,看着父亲难得高兴,多喝了几杯酒,看着玩累的自己被母亲抱回房间。压迫感让那时的秦明喘不过气,他绝望地站在原地,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潮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他看见墙角竟然伸出一双手来,朝着他的父亲招手。

 

  秦明骤然睁大眼睛。他像是全身又都可以活动了。他牟足劲朝着那双手追去,然后看清了那张脸。

 

  他哭,他笑,他怒吼,他试图阻止那一切,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看见的一切只不过是曾经事情的幻影。他几乎就要冲进警局,可是脚步却在一片漆黑中停了下来——谁会相信他呢?谁会呢?

 

  等秦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林涛死死地揽在怀里,低声焦急地喊他的名字。他剧烈挣扎起来,试图推开那个人,可是林涛越抱越紧,他恼怒地憋红了一张脸,咬牙切齿地喊他:“林涛!”

 

  林涛这才反应过来般放开秦明,问他:“你没事吧,没事吧?”

 

  秦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耳边自己的心跳声变得清晰。他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能力再一次的跳跃转换,还是自己现在的确心跳得厉害。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垂下眼睑,避开扭头不想去看林涛焦急探寻的目光,却正好把林涛依旧抓着他肩膀的手映入眼底。

 

  “放开。”秦明抿嘴。

 

  “不放。”林涛巍然不动。

 

  秦明有些惊异地去望林涛,没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耍起无赖来。林涛像是被秦明的眼神烫到,微微绷起肩膀,旋即又顶着那眼神逼迫自己放松下来,哼哼唧唧,没正行的样子:“秦明,我喜欢你呀,怎么舍得放开你。”

 

  秦明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微妙。林涛喜欢他,秦明当然知道——他一开始还数着林涛告白的次数,到后来也林涛似乎是被拒绝得习惯了,开始见缝插针死皮赖脸。秦明叹了口气,耐着心想把林涛的爪子从自己的肩膀上扒下去,无果,只能十分无奈地说着:“林涛,你不懂……”

 

  “我是不懂!”林涛像是被戳了痛脚的猫,声音霎时拔高,他烦躁地猛站起来,用力抓头皮,“秦明,你敢说你对我没抱有同样的感情?”

 

  秦明愣住,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微微避开林涛的目光,他想起林涛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每天桌子上的苹果,想起他自然而然地接过自己手中的工具箱,想起摆在自己书架显眼处的拳套,想起林涛每天逼着他一日三餐,还有他对着自己的展开的笑容总是比别人多一份温度——不多,只是恰好多出那么一点。

 

  有次情人节,林涛桌子上那簇从某个追求者那里收到的,本来绽放的娇艳火热的红玫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枯萎败落得不成样子,林涛抱着花大惊小怪地黏在法医办公室的桌子前,搞得秦明颇为头疼地瞪他:“扔了。”

 

  林涛生拉硬拽地逼秦明去酒吧看世界杯,美名其曰感受生活,结果酒吧的电视雪花满天飞,他只能耷拉着脑袋蹭去秦明家看电视,“逃过一劫”的秦明好心情得不行,破天荒地允许了林涛在他家看球刷夜,只是不允许开声音。

 

  林涛还不是队长的时候参与抓捕任务,被垂死挣扎的疯狂嫌犯用铁锹重重地拍在了胸口,表面上看上去没事,但其实里边断裂的肋骨深深扎入了肺里。送进医院,手术勉勉强强的算是成功了,人还处于有生命危险的边缘。秦明隔着ICU厚厚的玻璃,将手轻轻贴在玻璃上——林涛在手术后没多久便被宣布脱离生命危险,倒是秦明惨白着脸直挺挺地晕在了ICU的门口。

 

  孙诺诺轻轻将手放在镜面上的样子忽然闯入了秦明的脑海,竟是和重症监护室外自己的身影重合了。恐慌忽然抓住了秦明的心,让他哽咽到说不出话。爱上林涛,那就像是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植物,穷极一生也要追逐阳光。那是本能。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在市局的门口。彼时的年轻的林涛比现在还要肆意而张狂,他看见秦明的那一瞬间微微一愣,随后坦坦荡荡地笑开,一路颠颠小跑到秦明面前,没等秦明反应便开始了自我介绍,末了加上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搭讪的方式老套到秦明不忍吐槽。

 

  怎么可能不爱呢,怎么可能不爱呢?秦明下意识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林涛先是一愣。他显然没有预料到秦明竟然会答应他。他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微微颤了颤,像是猛地被点亮却又燃烧的摇摆不定的蜡烛。他猛地向前了一步,却又怕下到秦明。他肩膀微微颤抖着,试探着向前,又停下,最终像是一闭眼心一横一样吻了过去。

 

  吻了半晌,林涛又突然离开,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不敢置信得生怕这不过是一场梦。他声音急切:“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吧。”

 

  他没给秦明回答的机会,再次吻了上去。

 

  “老秦老秦尸体我们带——卧槽!”

 

  门被李大宝摔得震天响。林涛颇有些无辜地被气急败坏的秦明推开,只是那双眼睛里似是喜极而泣的细碎光芒昭示着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轻浮。于是又那么一瞬间,秦明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正常人——过着普通的生活,领着普通的薪水,有血有肉的,普通的,真正的——人。

 

  “我得去做尸检了。”这样的念头让秦明不得不强作镇定,他不敢去看林涛的眼睛直径快步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秦明尽力维持着那层平静推门进入解剖室,假装没看见李大宝一脸复杂和好奇的表情。他把目光转而投向解剖台上,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曾经的一头秀发此刻打着结,已经被小心地剃去不少。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李大宝,抬腿去换衣服。

 

  就在今天上午,他在这面镜子前第一次遇见了孙诺诺,然后目睹参与了她人生中最后的惊鸿一瞥。巨大的惶恐和自我厌恶吞噬了他。他不能——他不能——秦明再次脱下那身西服外套,取出一套崭新的手术服。他从手术服的口袋里拿出帽子和手套,掀开帘子,朝着自己的战场踏去。

 

  “不是我们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呀,林涛。”秦明悲观地想着,口罩下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贪念把你拉进本属于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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